nbsp;舒念怔住,自打领了这闹心差事,的确身不由主,总躲着他,以为自己不着痕迹,却都叫他瞧在眼里——幼年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练就的通透工夫,毫末之变,皆有所感。
舒念转过身,一手抚着他发顶,“我与董太医商议,以入骨针封你气海。”
“封我……气海?”崔述低头重复,又仰面看她,眼珠震颤,“为什么?”
舒念低头琢磨怎生解释,却听他仓促说一句,“如此,你动手便是。”
舒念一滞,“总得叫我想一想,怎生与你解释为何如此啊。”
“有你一句话便足够了,动手便是。”崔述眨眨眼,“以后别总躲着我。”
舒念俯下身,探手入襟口,直抵下腹,按在气海上,感觉他身子不由自主僵硬,贴在他耳畔道,“这几年屡屡大伤,奇经八脉尽皆劳损,无二三年工夫仔细温养,恐不能长久。今日我封了你气海,乖乖消停将养,等日后大好了,我亲自与你拔针。”
崔述瑟瑟发抖,“嗯。”双手牢牢揽住她脖颈,“听你的。”一语未毕,腹间剧痛,真气如钱塘潮退,从气海中四散奔逃,逸入四肢无影无踪,再无法凝聚。
他眼眶发热,匆忙闭目,泪意如潮,坠落下来,忙抬袖遮掩,不肯叫她看见,只道,“你抱抱我吧。”
……
董太医被皇帝陛下打发过来伺候生产,如今胎儿不过三月余,闲得长蘑菇。本在邻村看社戏,闻讯回来,见小吴侯难得消停,躺在凉榻上老实睡觉,一时大喜,“得手了?”
“嗯。”舒念坐在榻边小杌子上托腮发呆,“……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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