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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它在说谎,它割他的脸,分明要割他的脸。他一手指着它,拼命想要爬起来,却被她牢牢抱住,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松驰下来——
安全了,他到家了。
……
舒念将昏死过去的人放回枕上,初一分离,崔述又剧烈发抖,口中喃喃,“还我。”两只手在虚空中胡乱抓握,“我的脸,还我。”
舒念见他抖得邪门,忙将棉被密密裹上,一直笼到尖削的下巴处,只留一点口鼻呼吸——
崔述挣了挣,手足抽搐般的剧烈震颤终于停下,鼻翼一鼓一鼓,昏然睡去。
舒念略松一口气,训斥侍人,“以后都不许随便碰触大人。”
一众侍人大眼瞪小眼——不碰触,怎么伺候?
舒念心烦意乱,摆手道,“都……出去,不听呼唤,不许进来。”想了想,入骨针封了昏睡穴,将沸水煮过的银针肠线拾掇妥当,缝合他面颊边上被阮倾臣剥开的皮肉。
崔述痛得不住瑟缩,却无法醒来,喉间格格作响,却说不出一个字,薄薄青色的眼皮下,眼珠震颤,冰凉的眼泪源源涌出。
舒念不敢看他,手上不停,快速缝合妥当,烈酒洗净,厚厚涂上一层浮雪膏。
裹完伤处,崔述满面俱是眼泪。舒念本待拔针,复又停住,仍由入骨针封穴,摸摸他冰冷的前额,“就这样,睡一会儿。”
崔述在她指下瑟缩,呼吸急促,间或有一二声粘腻的鼻音,啜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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