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上的坠珠相撞,金线缠在一起,荡过几圈又分开。
方才有一刹,那坠珠跟着她动作向前一甩,曾擦过他的侧脸。
沈澈抓着大氅的手倏地紧了一下。
马车在夺月坊后门停下,衔池掀开一角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今日相迎的,是昨儿教她跳舞的那个舞姬。沈澈便没露面,只看着她下了马车,跟人进去。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抬手,抹了把脸颊。
“若是舍不得,这时候将人带回去,也还来得及。”梅娘不知何时靠在马车边儿,揶揄笑着道。
她自是不敢随便掀车上帘子的,但人已经送到了,马车却还在这儿停着,车上是何人岂不是显而易见。
她听见里头那人轻笑了一声,声音温雅得一如既往,听起来温润多情,又更似无情:“今日得空,带她去北苑看看。”
话音刚落,车夫便得了吩咐,扬手便是一鞭。马车一动,梅娘慌不迭往后退了几大步,再抬头时便迎了满面马蹄踏起的尘土。
她对着那架远去的马车啐了一口,犹不解恨,转头看向夺月坊,忽的笑起来。
她混惯了风月场,旁的不说,倒磨出几分直觉来。
世子爷往后会不会后悔她拿不准,但她有预感,他迟早要栽个跟头。
他既说舍得,那最好是舍得。
梅娘去找衔池时,她正在房里练舞。梅娘也不急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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