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今日气色好了些——二皇子那儿一切顺利,他便少劳心一些。见她进来,他第一眼便看见她发髻上微微闪光的步摇,连同手上那件儿一看便是被妥帖收过的大氅。
“阿澈,”衔池坐定,将大氅递到他面前:“这件还你。”
马车缓缓向前,衔池身子向前一倾,步摇上的坠珠相撞,叮咚作响。
沈澈却没伸手接,只瞥了一眼她的钗环,似是随口问道:“今日怎么戴了这支?”
衔池就等着他开口问这句,闻言眼中倏地亮了一下:“先前舍不得戴,总归也没人看,昨儿才拿出来。”
她这话里话外,是没把谁当人看?
还是......沈澈眸色微动,紧接着便听她道:“因为想着,你会看。”
她这话,里里外外是不自知的亲密,偏生语气自然得很,叫人疑心是自己多想。沈澈深深望着她双眼,伸手去接那件她抱了许久的大氅,却没用实劲儿,只自上虚虚扣住衣裳。
衔池不好松手,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抽手的冲动,马车恰在这时颠簸了一下,她顺势往前一扑,刚好将臂弯里的大氅送进沈澈怀中,而后借着巧劲儿抽身回去,像是被这一下颠簸猛地甩回了原位。
沈澈搭在衣上的手腕向下一压一翻,本是要托住她胳膊,最终却只接住沾了些余温的大氅。
衔池半真半假地拍拍心口。
她隐隐察觉气氛有些微妙,却又疑是自己多心,一来二去,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但不管怎么说,沈澈对自己的疑虑,该是打消了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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