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没多少愕然,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幼时哄她去睡觉一般,“这是怎么了?是受委屈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衔池鼻子一酸,眼泪已经掉在手背上。她没出声,只将脸埋在宋弄影肩上,摇了摇头。
“你这些日子来心神不宁的,一看就是心事太重。烧没退的时候,一直在呢喃着喊娘,抓着我的手不让走,连看个药都不行。”她气虚,话便说得很慢,“你小时候都没这样过。囡囡......你的心事,是不是和娘有关?”
“没有!”衔池下意识一口否认,飞快眨了眨眼,将眼泪眨回去,“我能有什么心事啊,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哪有什么需要我去琢磨的事情?硬要说的话,也只是有点不适应罢了。”
她坐直身子,冲宋弄影粲然一笑,“不过有娘在,衔池就安心了。娘只管好好养病,旁的可不能劳心费神。”
宋弄影也没再追问,只冲她笑了笑。
刚退了烧,身上还绵软无力,她喝了口水,重又躺回去。
她本想让娘回房歇着的,但她不先睡着,宋弄影便不肯走。
衔池躺在榻上,背对着宋弄影。她眼睛还是湿的,怕被瞧见。
宋弄影轻轻拍着她,一下接一下,一刹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幼时的酷暑。那时候天热,她睡不好,宋弄影便整宿整宿地为她打扇,一直轻拍到她睡熟为止。
小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宋弄影,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总是追在娘身后问。哪怕是第二天要去城东玩儿还是去城西买果子这种琐碎小事,宋弄影也会认真地听,温柔同她讨论半天。
不知不觉,她轻轻唤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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