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东西太少,即便是在梦里,也依然是水中观花。连缠在自己身上的乱线都理不清楚,更何况一路揪着它找到线头所在。
找不到症结所在,条条都是死路。
药物逼出了汗,让她焦躁得口舌发干。
在梦里,她又一次紧紧握住娘的手,生怕稍稍松开,她便消失不见。
可她越想握紧,那双手就越是抽离。
“娘在,娘在的,囡囡乖。”沙哑难辨的嗓音,即便语气再轻柔,听着也像是磨在砂纸上的铁刃。
但衔池霎时便被安抚下来。
温热的触感自手掌划过,衔池缓慢睁开双眼,眼神尚还空茫。
宋弄影拿着蘸了温水的软帕,正在替她擦手。她身子太虚,坐在衔池榻前时,只能倚靠着榻边,来卸掉身上大半的重量。饶是如此,她依然守在榻前,寸步不离。
宋弄影久居病榻,本身也没多少气力,只能一遍遍浸湿帕子,给衔池擦手,希冀着能降些温度。她太专心,连她的囡囡睁开了眼都没发觉。
衔池终于回过神来,怔怔看着眼前人,似乎还没能从梦里反复的失去中走出:“娘?”
宋弄影抬眼,长久的病容拖得她整个人都如枯木一般,唯独眼神仍温柔得仿佛三月新发的垂柳,“囡囡醒了?还冷不冷?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衔池没等她说完,就一把抱住了她。她不敢太用力,娘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嶙峋骨架,似乎手重一点,就会将这具瘦骨抱散。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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