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太宗的“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的自我告诫,最终得享贞观盛世还不同,两者一个是真少求,天生就有明君底子,另一个则是有莫大清醒和极强克制力,命主一代霸主天子,二者各有优缺点,究竟哪种更合适天子之位着实不好分,但无论是谁,得一都可称是天下百姓之幸。
不过……盛姿表情有些难描地玩味,汉文帝也只是不太注重衣食宫室,对身边人可倒是心疼的紧,宠起男宠来那是真金白银地砸的,邓钱之名可非小耳!
但铸币权开放的利弊影响细谈起来,起码万字巨着起步,只是概括起来,相较于他人,汉文帝作为一个皇帝,已经足够勤俭了。
明君难为,皇帝易当。一朝之中,只要不是数代皇帝都倾举国之力供享一人,又兼外敌内乱,奸佞霸权,再如何骄奢淫逸,皇帝把自己玩成末代之主的也是少数。
唔,要是真能把刚接手过来的盛世玩成末代之主,那怎么不算是别类人才呢~
汉文帝或许不算是最理想的君主——自然,就像盛姿从前不肯写理想之世,真论起模范皇帝,评选标准不同的话,怕是也能有许多领域里的不同最佳——但如果纵观历史,只如汉文帝一般寡欲明治乐谏者,怕都未及两手之数。
盛姿按按额角,拽回跑了八百里的思绪。
古人云: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
启霁非愚非笨,非贫非贱,不博不辩,论及贵富,又已极人臣……真是愁煞她也。
是以宴酣过半,盛姿仍未找到能劝说启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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