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褶痕,他修指抚膝,稍稍偏首,倏然间,意有所指地轻哂道:“长兄很小。”
温廷安一噎没听明白,凝了凝眸色:“啊?”她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物器。
温廷舜捋拂袖裾,露出了一截骨节分明筋络凸显的手掌,伸至温廷安近前,修长如玉的五指指节,徐徐摊展开,淡声道:“这才是寻常男儿郎的手,长兄的手,偏生如此幼小。”
许是一番无心之语,不知为何,温廷安竟是觉知到了一抹拘束,她本欲袖手,藏在背后,可转念一想,温廷舜这是在冷嘲她,假令她畏葸不前,便为露怯之举,正确的做法,当是激流勇进。
甫思及此,温廷安恢复了泰然自若,笑问了句:“幼小么?”
她垂眸看了一眼少年的手掌,佯作要对比一番,遂倾身而去,将手伸出来,虚虚覆在了对方掌背上方的位置,及至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他们俱是觉知到一种莫能言喻的轻微颤栗,呼吸齐齐滞住。
温廷安感知到温廷舜的薄凉体温,衣袖处裹拥的气息,以及——他的手,比她想象当中的,远要宽厚、硬韧、温实。她一直以为他的手只有习字留下的薄茧,但在粗微的丈量片刻后,发现还有不少结痂了的剑痕。
她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他的掌纹,浅笑:“二弟果真很雄大。”
温廷舜那一瞬顿住,身躯微僵。
偏巧马车停驻了下来,王冕挽帘,朝内恭谨地道:“大少爷二少爷,三舍苑到了——”
结果,他剩下半截话卡在了喉头,震悚地盯着车中景况。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俱是拘束地敛回了手,各自拾掇书箧,下马车后便去了对契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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