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位贵族的门客,再由该贵族举荐上位。如今换了天子,某些贵族譬如原先风光一时的左右大臣也随之清算,这些手下的附庸自然难逃树倒猢狲散的命运。
阿木哈真看得有趣,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好笑,也越看越清醒,她心知自己能坐在这里偷笑,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将军父亲。但西陵颜将原本只是回京述职的赤水军留在原都,还收编为禁军,又做了混编处理,显然是要一步步瓦释兵权。父亲让她做其他打算,大概也是看出这一点。
她悄悄起身,只和忙碌的忽察点头示意,便离开了二层。
天牢的差役及临时调度过来的禁军都在忙碌,一层专设的狱卒休息场地就空了下来。
阿木哈真原打算看看还有没有剩的热汤,却嗅见场内一股酽酽甜香,是之前在容吉身上闻过的味道。
果然,大理寺卿容吉还没离开,在一张高足方桌前伏案看卷宗,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枚扎眼的翡翠扳指,有一搭没一搭得转玩着。
桌上摆了一盏宫灯,兴许是嫌灯不够亮,边上还燃了一支白烛,烛火轻轻摇晃,幢幢灯影落在容吉如狐精般艳丽的面庞。他左脸还有道掌掴的红痕,想必是自己刚才的“杰作”。
阿木哈真有些心虚,她在人情事理上还很浅薄,方才只顾发脾气打他,竟没考虑后续如何,如今只能故意放缓脚步、擦着墙根,想悄悄溜走免得尴尬。
只是那张高足方桌结构很奇妙,也不知是谁的设计,竟按了落地的挡板,不是寻常的高足四脚桌,容吉的下半身藏在挡板后面,更显威仪端庄。
阿木哈真心想这种设计很好,往后自己也要定做一张,她每次伏案,总会被人嘲笑说没有坐没坐相,实在烦人得很!不如像容吉这样,直接挡住,管她是翘二郎腿坐还是盘在椅子上坐,都没人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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