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眉头皱得死紧,也知道他们这些外臣管不到宫闱之事,只是景王向来以贤德著称,对这种暴虐之事,竟不知道劝诫一二?
“可是前段时日,陛下的身子又渐渐好了起来,近日还能着手处理一些政事了,所以景王才能抽出时间看望卫国公。”
令和帝清醒是好事,可崔锦之神色却更加凝重,总觉得卫国公若真的溘然长逝,必然有大乱发生。
种种分明看起来毫无联系的事迹摆放在一起,却让崔锦之突兀地沉默下来,她看向桌面那封被妥善封存着的信封,心中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直到屋中熏笼中的银碳噼啪一声炸出一缕火星子,才惊醒了沉思中的崔锦之,她回过神来,“注意着国公府的动静,若有任何异动,立刻让人告诉我。”
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半晌,崔锦之才缓慢地伸出手,将那封信打开,由她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字迹还泛着墨香。
定了定神,仔细地读了下去。
少年在信中事无巨细地写着他在军营中的生活,他瘦了,黑了,个子却比从前更高了。
即使他不在眼前,崔锦之也能想象他脚踏骏马,玄袍银枪,意气风发的模样来。
她手一抖,被自己吓了一跳,总觉得脑子中展现的画面,不是一个老师对弟子的审视。崔锦之胡乱地丢开信纸,想起少年在信中说的那句——
“已别六月,错过了盛夏,惟愿早日平定战事,和老师共赏雪梅。”
什么当作从来没发生,只像平日里那样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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