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默收回了手,由得他去了。
在崔锦之昏睡的这段时日里,喝药、换药完全不假他人之手,都是祁宥亲力亲为,除去偶尔的睡眠和吃饭,其余时候他就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此刻她终于苏醒,祁宥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趴在床边,将头埋进崔锦之颈窝里,死死压抑着颧骨的酸胀,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述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从他们如何将淮王不成人样的尸首运回王府,又怎么样安排好一系列事情,等着令和帝发现,再到皇帝圈禁淮王府亲眷,除去玉牒的名字等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崔锦之安静听着少年略有颤抖的声线,心里想的却是昏迷前祁宥望向她的眼神。
无助、害怕混杂在他漂亮的眼眸中,显得那样脆弱无力。
她突然开口——
“对不起。”
正娓娓道来的少年一顿,眼眶中的泪珠似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滴在崔锦之的侧颈上,炙热地仿佛要融入她的心里。
他全身都微微发着抖,鼻尖泛红,连日来的恐惧被这句话轻易冲散,割出一条大口的胸腔好似被什么东西缝补上,心脏又开始缓慢而清晰的跳动着。
“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殿下分毫。”崔锦之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却透出一股子温柔和坚定来,“更会珍重自己,好好照顾身体,好不好?”
祁宥被她这句勉强算得上誓言的话激得眼眶红了一圈,血液滚烫炙热,胸腔一片暖意,紧紧搂着她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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