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便填补了恐慌的缺口——宝知少有这般浓烈的情绪化。
就算是倾泄感情,她也只需自己在解决问题之后。
邵衍神情忽顿,紧盯宝知头顶的发窝,心中蓦然生出委屈。
他恨自己是个窝囊废;恨她来得太迟;恨天上的大雪。
“鐏鐏……鐏鐏……”千言万语,只能不停唤她,逼着自己用声息唤她。
即使眼前模糊一片,肩膀颤抖。
宝知很耐心地容纳了邵衍的无助与失控,甚至很温柔地按住缺口的长凳,抑住被男人身形颤抖所连带的凳腿踢踏地面的声音。
她就这样半跪于邵衍腿边,任由滚烫的泪汇集着鬓发融化的雪水,将自己发凉的脸颊打得一点一点痒热。
世人向来鄙夷男子的脆弱。
即便苛责他,邵衍也无法。胜邪将安安抛掷于悬崖时他是冷静的;箭手比着万丈深渊之上勉强抓扶崖柏的父子二人时他是冷静的;被安安推醒后发觉左手被扭曲成诡异形状时他是冷静的;被郑门关押至水牢时他是冷静的;听闻京中的梁县主暴毙时他亦是……冷静的。
可宝知来了。
她终于来了。
他快要冷静不下去的时候。她来了。
“你做的非常好;若是我到如此境界也绝对没能做到如此,”宝知将脸贴在男人瘦得吓人的大腿上:“辛苦了,容启。”
屋内静默片刻,骤然溢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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