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洲说:“正是,凉州乃重中之重,但这些年下来,圣人也知此处势大且复杂,才有我此行。圣人是担心河西内部并不安定,偏偏凉州总管又到了换人之际。”
河西之地历来腹背皆敌,今圣与先帝当年的皇权交接不算太平,彼时朝局动荡,两面都蠢蠢欲动,为防外敌趁虚而入,河西拥兵固防是必然。
但时日一久,坐大也是必然。
河西十四州地位特殊又占尽便利,数年一过,诸州日渐势重,都有了不可小觑的兵力。
如今的凉州总管德高望重,先帝时期就已被派往此处镇守,只是多年下来,年事已高,近来递往朝中的折子言明退意,需要交接了。
郡公叹气:“圣人的担心没有错,河西内部确有隐忧,老总管对此已有安排。”
穆长洲立即问:“什么安排?”
“我叫你来此,正是要细说此事。”郡公语气振奋些许,“老总管是忠君爱国之人,在此镇守多年从无僭越。他早也察觉各州势大,信不过旁人,已向都中举荐我为新总管。我本要婉拒,但见如今其他边防稳定,或许是个好机会,接任后便可将十四州过往多揽兵权悉数交还朝中,以免拖得愈久,情势愈坏。”
穆长洲松口气:“如此再好不过,父亲接任总管是最合适的。”
他深知郡公为人,戎马至今,一心卫国,连给他们这几个儿子们取的名字都有深意,都是从志怪传说里看来的仙地,祖洲、长洲、瀛洲、生洲,恰好传说里全在东海之内。
郡公曾笑说,这叫人在西北,一心向东。
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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