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拨了粮草给江朔,这就又成了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让他日夜难安。
兵权旁落,他半点都不想让文徽院再兴盛起来,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蹩脚的法子。
礼部这段时日收到的谏言信函不在少数,可这些事也不是礼部能做得了主的。
士子们希望元蘅能给出点回应,而元蘅却一直告假闭门不出。如此以来,这众怒很难不转移到元蘅的身上。
此乃一箭双雕之举,闻临要的就是元蘅跟着吃这一回哑巴亏。
“所以你说的对。”
元蘅道,“我此刻做什么都是被人瞧着的。若是反对此议,便是不忠;若是顺应此议,便是不义。我除了不为所动,也没旁的选择的余地。想要转圜之机,眼下还不是时候。”
大抵是天色暗了下来,清风阁底下人影疏疏落落的,士子们也都散了个差不多。
元蘅也倦了,起身打算回府时,却瞧见了熟悉的人影,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那人身姿清瘦,一袭对襟窄袖布衣,长眉入鬓,颜色浅淡的双唇抿得紧,像是有无尽的愁绪一般。见着元蘅,他只是微微吃了一惊,便搁下手中的经卷,拱手一拜。
是沈钦。
他比过往勤恳读书时还要清瘦苍白,衣着简单,木簪质朴。他给元蘅一种恍惚之感,仿佛这一切还是宣宁二十一年,是两人初相见的时候,
若说不同,也是有的。
他不再像最初那般容易局促,不会因着面前女子与他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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