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攥在手里的东西,不一定是不珍贵的。他说。
我看着他,“嗯”了一声,一直看着上面的山很累,但其实我已经翻过很多座峰了。
就是这个意思,朱丘生说,我说的没你有文化。
我说,那你可说错了,文化不是读书多少。
那文化是什么?他说。
是什么呢,我想了很久。文化不是识字多少,不是听不听得懂abcd,不是说读过大学的人就一定比高中文凭的人有文化,文化不是专属于都市,文化也不隐身于乡野。它是一股劲儿,不是虚幻的字词。
诗词不比方言俚语更高雅,它是精神气儿,是恰如其分,傻帽儿这个名字就比卢紫烟恰如其分得多。
我说,文化是骨头。
他轻轻“啊”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我问他,朱孬蛋你还记得卢紫烟吗?
记得,他说,你的小名。
我问,那你怎么从来不叫?
他说,你叫那么文绉绉有内涵的名字,喊着别扭,而且你不是老叫我朱孬蛋吗,我总要叫回去。
我给他分析,我说你看,你觉得卢紫烟有文化,但是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名字?你觉得傻帽儿傻,但是不管是你还是小叔还是罗明他们,甚至我语文老师都喊过我傻帽儿。知识不传播则无意义,从这个角度看,你起的傻帽儿,比我爷爷起的卢紫烟知识性高得多。
我一本正经的时候,他又不严肃了,朱丘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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