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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之去大不列颠读书,念完本科又念硕,一走就是七年,实则是陆家有意让他同时在海外开拓一些版块。每年回来一两次,除了不得不出席的场合,他自然还要见一见江羚,听听她的新闻,看看她的近况,每回总是难以叫他失望。
他们多半会约在江羚所住的旧小区巷弄里一家饺子馆,甚至没有招牌,只灰墙上拿粉笔写了“鲜饺”两个字,来的都是周边居民熟客,坐上三五桌也就满了。可她家一碗饺子并不便宜,因饺子馅都是用羊肉和鱼肉和出来的,老板娘包出来的饺子皮弹馅嫩,汤也鲜香勾魂,客人走后桌上留下的碗,是罕有残汁余渣的。陆放之这年头到年尾,也就和江羚一起吃的两顿把胃伺候得极好。
其实彼此都知道,遥茫的天涯两端,各自有各自的煎熬,不过一旦见着了,又都只拣那些轻巧的来说。
但江羚的日子总归是过得不经推敲,吊车尾的成绩在高考前一阵忽然埋头苦读,竟考了个不错的大学,理由是好学校学费能便宜些,就一个奶奶供她读书,紧要关头于心不忍了。但这竟是良知的昙花一现,大学刚读第二年就被勒令退学了。陆放之问她怎么回事,她只道上学没意思,不得已使人打探才听说了,那阵子学校有些举措令学生们不满,江羚同一班好事者大闹行政楼,逼得校长收回成命,后来却也要杀鸡儆猴,江羚自认领头羊一概揽下,当日的其余人交了检讨就翻篇了,她却是头也不回离开了校园。
那所学校在鹿城,陆放之自然可以打点一切,无奈江羚不肯复学,她说所谓的象牙塔和外边到底呼吸的还是同一种空气,都可厌可笑,她是无法遵从游戏规则的玩家,离开系统是仅剩的选择。这年江羚快十九岁。
野河的水刚刚没过她的头顶,就有一双手将她捞了上来。江羚呛了好几口水,把头埋在来人怀里,“陆放之,我没有生活的欲望。”那人一言不发,江羚于是抬起湿淋淋的脸,不禁后退一步,“你谁啊!”怎么和陆放之用一样的香水?天光昏暗,身型又相似,普天之下知晓她的死志的除了陆放之不会有别人,她才下意识把路过的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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