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辆马车,车夫提着鸡毛掸子掸落车壁上的浮灰,顺子闭着眼睛坐在车辕上,张着大嘴哈欠连连。
前厅里,定远侯苏天寿端坐着喝茶,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蟒袍,准备一会儿进宫去,孟氏一身家常打扮,见到苏景玉走来满脸堆笑,由楚妈扶着起身向前迎了几步。
苏景玉神色淡淡,撩起雪白的衣袍前摆跨进门槛,紧贴着门边站定,“爹,夫人。”
苏天寿抬眼,瞥见儿子一身素衣略微一怔,才想起今日是白氏的忌日,温声道:“山上不比京里,早晚天凉,多披件衣裳再走。”
“是。”苏景玉应下。
苏天寿朝门外望了望,没见到逢月跟来,放下茶盏,面色一沉。
打从逢月进门至今满一个月了,除了成亲次日敬茶时姗姗来迟,便再也没来请过安,更别说像寻常儿媳一般孝敬公婆,照顾幼妹了。
儿子与她成亲以来,回府的频次的确多了不少,只是不该对她太过宠溺了。
不悦道:“景玉,你与林氏新婚,可也不能纵得她目无尊长,坏了规矩,我听人议论,说你在衍王府大庭广众之下与她牵手而行,男儿就该有男儿的样子,怎可将心思浪费在女人身上!”
苏景玉当即一声冷哼,抬眸反问,“爹当初就是这样对待我娘的吧?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苏天寿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又愧又恼。
提起嫡妻白氏,苏天寿多少有些愧疚。
二十多年的越州一役,苏天寿吃了此生唯一一场败仗,统帅的兵马伤亡殆尽,他自己也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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