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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的妇人见到他这幅惨状,吓得后退两步,回过神来,放下挎着的竹篮,走过去扶了他一把,惊呼道:“哎哟,你这孩子,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看过大夫没有?”
白重景摇摇头,按住她的手往下推开,婉拒了她的好意,朝着村庄角落的一户人家踉跄走去。
妇人又追上来,找附近的住户借了碗水,送到他面前,宽慰道:“先喝一口。小哥别担心,你叔叔好着呢。我昨日还问起了他,说你怎么许久不来探望。”
白重景这回没拒绝,仰起头一饮而尽。一口清凉下肚,感觉伤势跟着好了三分,他舔舔嘴唇,从死气沉沉中强打起精神,扯起笑容道:“谢谢婶子。”
妇人接过碗,闻见了他身上那股未散的血气,只觉世道凶险,在外讨营生的人都危险得很,忧心忡忡地问:“还要不要?”
白重景犹豫了下,还是急着赶去见禄折冲。
妇人担心他走到家门,将碗还回去后,挎着自己的竹篮跟了上来。
白重景走到熟悉的门前,抬手挥了把屋檐上织出的新网,紧跟着垂眸看向自己的脚。
鞋子已经磨破了,露出几根带血的脚趾。衣服也是褴褛不堪,半边长半边短。心里想着禄折冲见到了他这模样,会收了那股气,不与他计较吗?
他抬手用力一推,听着老旧门板“咯吱”作响,未经打扫的灰尘因震动从房梁下纷纷扬扬地落下,视线扫向墙边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