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描着一个女人的轮廓,镇纸用夜间喝空的两只酒壶替了,一点酒香萦绕屋里,徽姑娘紧着关了门,深怕把这香漏了出去。
绕过玄关,看到齐大官人微弓着腰,笔下滞缓,眉角紧紧皱成了个川字,徽姑娘不敢打扰,走近了帮忙磨墨。
画纸上的轮廓已经明显,一头青丝如瀑倒垂在一汪清水间,身姿婀娜,腰若扶柳,形如折花。可如斯女子却无人为她描上眉目,看看是如何天姿国色,倾人倾城。
徽姑娘有些可惜,齐大官人似乎放弃了描画的想法,将手中笔杆扔进笔洗,几点清水溅出落在徽姑娘衣角,将上面银线暗绣云纹衬得明显起来。
“过了今日,你便叫静徽。”
从岚娘子后,所有调教出送给官家的花魁娘子闺名都叫静,今日这个名字落到了徽姑娘头上,是说她以后也可以以娘子来称呼了。
静徽心中微微一颤,看着笔洗中从笔尖漾满水纹的墨,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听明了?”
他见对方不回应,询问了一句,将静徽思绪拉回满室酒香。
“静徽明了。”她着紧应了,又听得对方一句。
“此次官家需求要做些功夫。”
向来娘子调教好了都是直接送进官家,之后若无多事这娘子生死便与红楼无关了,偶有需做些功夫的娘子,多是没什么福气的。
静徽心中猛然一跳,隐秘的情愫从心中升起,又哽在喉头,刺得她喉咙发痒,既为将来忐忑,又为马上发生之事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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