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才是伪装,叶大人屠刀之下?,藏的竟是?仁心。”
叶亭宴随着堂上宋澜的动作举杯相庆,答道?:“我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欲成大事,是?否该舍弃一些东西?我也在泥淖中挣扎、徘徊,甚至自暴自弃过,可最终,我还是这么选了。”
常照仰头笑道:“‘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1],好一朵……”
他没有说完,忽而转头:“你知道吗,我忽然?想明白了,当‘挣扎’生发的一刹那?,就注定了你的选择——若非你从前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挣扎的,就像我一样。如若不然?,你怎么会择‘蕖华’为号?”
“我第一次听到‘蕖华公子’的名号时,还是?在靖和元年。扬州通判沈绥卖官鬻爵,搅得江南官场不得安宁。公子自北境而来,同沈绥成为诗友、把酒言欢,相交半月,竟生生劝得沈绥交出了贪腐官员的名单,兵不血刃地重洗了江南官场。朝廷不知,可扬州城内谁人不知?我未亲耳听见公子?沿街布施时此起彼伏的称颂声,可却是万分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敢以‘蕖华’自号?”
叶亭宴淡淡道?:“平年兄过誉了。”
他面上不见半分骄矜自得之色,可常照却道?:“如今我才知道?,你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号。可是亭宴啊,你这么傲气?,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傲气?,落在旁人眼里,的确是?非常非常、非常叫人……”
“哦?”叶亭宴依旧不卑不亢,有些无奈地打?断他,“平年兄竟是?厌恶我的。”
常照摇头:“我只是?想得开?——我一眼就能看见你的结果,蓬山此去无多路[2],莲华败于泥垢,公子?死于非命,照竟不能为你寻到第二条路。既然?看见了这些,我为何要厌恶你、嫉妒你,今日?来劝你与我同行,也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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