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黑白玉的棋子在古朴的檀木棋盘上摆成了一副残局。
唐子玉一袭鸦青色文士袍服端坐于棋盘边,黑子执于他修长白皙的指间,显得他那手也似白玉雕琢的一般。
对面坐着的百里墨却与他截然不同,装着是相当正经的大理寺仵作官服,坐姿却大咧咧的,很是随意,手执白子,不太上心地往棋盘上落。
“其实我也想瞧瞧他长什么样。不过他们看的是肤浅的皮相,而我想看的,是他的骨骼——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有人能接连两次,轻轻松松就挫败燕无二。”百里墨面露憧憬地眯起眼,未执棋子的另一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条特制的双层腰带,里面用精铁打造的小刀小锤按型号大小排列着,全是他解剖时的用具。
“哒。”
对他那渗人的笑容已经习以为常,唐子玉沉吟着略做思量,跟着落下一子。棋子与棋盘触碰的轻响,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
“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如和我一起去青月殿走一趟?”百里墨见他不接茬,便索性摆明了意图,怂恿其一道。
唐子玉瞥他一眼,哂道:“怎么?你这大周第一金牌仵作,什么死人没见过,大半夜也敢一个人去挖坟。现在去见个活人,反而还要找个伴儿?”
“你这御史台中丞当的,就挖苦人的嘴皮子一流,难怪人人都怕被你参一本。”百里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正想往下再落一子,可仔细瞅了眼棋盘,就果断把棋子丢了,“不下了!不下了——每次找我推敲残局,最后都是我输。”
“承认了。”唐子玉笑意浅淡,一枚枚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也不忘纠正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为官者若能忠君爱民,两袖清风,就不会怕被本官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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