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他屡屡从摄政王府外路过,王府门口镇守的麒麟石像,楼台高斜的鸱吻飞檐,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他进不了的地方。
可他想见的人,偏偏在里面。
孟青章坐不住了,对陈学士道:“方才饮得多了些,学生出去醒醒酒。”
陈学士自不会拦着。
其实早在知知端着菜盘子往返席间时,孟青章就发现了她,视线便一直状似不经意地追随着她来来去去。
但后来许是菜肴上得已近齐备,她就在廊下和那些丫鬟一起歇脚了。
他更不好太明目张胆看她。只起身祝酒的功夫,人就丢了。
孟青章在兰园兜兜转转,料想知知不会走开太远。
终于,终于,看到庭灯下的少女,孟青章再也抑不住嘴角的弧度。
每回书信,他都极力克制,不曾多说其他,唯恐万一出了岔子,书信落入他人手中,给她带来不必要的误会和灾殃。
但实际上,他有说不完的话想对她说。
可今夜宴上人多眼杂,一个个都是高门贵胄,随便一人的臆测,都是她承受不起的分量。他也不能拿她的清誉作赌。
他上前,走过知知身侧,却故意目不旁视,只余光里偷见她满脸讶然,轻声说了句:“捎溪楼。”
他方才看过,这是附近唯一一处层楼,若有人来,随时可从另一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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