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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兰点头,“是啊,那是因为照微曾待你比亲生哥哥还要亲密无间,凡事依赖你,信任你,愿意托付生死、共谋大事。所以她从未想过你会骗她,如今你为父掩罪,她尚伤心至此,将来?你若为妻子而算计她,你要她心里如何?受得?住?”
祁令瞻截然道:“我绝不会为旁人而谋她,倘我有欺瞒她之处,也绝不是为了害她。”
容汀兰说:“这句话,如今照微未必肯信你。”
祁令瞻问她:“所以母亲也不信,是吗?”
容汀兰默然不答,用一种哀怜而无奈的目光望着他。
十数载抚育,她已视祁令瞻为己出,但在她心里,却永远无法越过照微。她能以母亲的心胸原谅他在钱塘时的欺瞒,却不能原谅他辜负了照微的信任。
思及此,她说道:“至锐易折,过信则伤,非止夫妻、兄妹,人人如此。倘照微以后不再视你为至亲至近,反有可?能会对你多加容忍,你要与相府交游也好,要娶姚家女儿也好,她不会怪罪你的。”
此话温和,却如一柄无形的利刃,正中他心中最柔软易伤的地方?。
明明酷暑未消,他身披厚重粗麻,仍感觉浑身冰凉。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慌,竟比听闻父亲坠崖时更令他无措。
祁令瞻缓过脑海中一阵嗡鸣后,慢慢出声问道:“母亲的意思,是不想再认我为子,也让照微不再认我为兄长,是吗?”
“不是这个话,子望,你不要钻牛角尖。”
见?他垂着眼,雅致的面容呈出冷漠的病态,容汀兰心中暗暗叹息,走到门边让人传来?一盏茶,亲手捧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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