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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刻,他就是觉得荒芜又惶恐。
回想薨逝的生母,流放的曾经养育过他的至亲,背弃过他的儿子,还有不能相守的妻子。
帝王路,称孤道寡,寂寞之嘶。
这一生,人间疾苦,从未放过他和她。
“阿翁,你还有我。”殿门开启,亮起一点晃眼的光。
是他的女儿。
十七岁的少女,和她母亲有着一样的眉眼容颜。
他伸手抚摸她,隔着日影和距离。
如同抚摸她。
“当年,生你阿弟的时候,你阿母把我推出产房。让我陪着你,说我和她,一人陪一个。”
“你看,一语成谶。”
“所以阿母,如今来陪我,正好应了当年话。”长安城郊,阿梧在马车中看着已经端坐身子、不再回头的人,听她前头话,如是说。
“阿母知你不信,但事实如此。”谢琼琚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且看来日。”
阿梧摇首,“不必了。”
谢琼琚蹙眉。
阿梧掀帘看滚下西头的落日,将话缓缓道来,“当日,我看见阿母同徐将军数次私下见面,密语,知晓她是您和阿翁的人。便知您自然放心我在宫中行走,不会对我多加看管。我不否认确实是我偷出了王印,亦是我交给了贺兰敕。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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