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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琼琚坐在临窗的榻上,半边身子沐浴在日光里,半边陷在屋内阴影里。
虽然同叫曼陀罗,但这是养在院中赏玩的花,同那山中野生的乌色曼陀罗形貌上相去甚远。
同名之故,她自然想到前头卖给贺兰泽的药。
他用了药,当是无事了。
是无碍了。
离开辽东郡的时候,她便是确定的。
谢琼琚觉得近来脑子有些混乱。好多事总是来回地想,反复地确认,看似严谨,实则浪费时辰。
她也不知自己如何会这般,思来想去很大一部分缘故应是太过紧张和恐慌。
便如此刻,因花想起贺兰泽,她心跳得十分厉害,恨不得马上就抬步逃离开去,逃得越远越好。
当日离开辽东郡后,她来了飞鸾坊,毛遂自荐她的画。
起初几日,自也无人问津。
或者说,相比她的画,坊中掌事的妈妈更看好她的容貌。这章台花柳间,对抗拒不遵者多有手段,但对生死无惧者无法。且她的画确实经得起赏玩,又冠了世家女和一代画师首徒的名号,故而在她无偿花了两幅赠与客人后,慢慢引起了注意,求画者愈多,连带坊中生意都有了变化。
老鸨的欲望超过她的欲望,她便占了主动权。
而真正让她水涨船高炙手可热的是后来的两桩事。
第一桩是她被公孙家的暗子扣住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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