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墙根下砌著一个土灶台,旁边是用石块垒起来的简易台面,上面放著两个积满灰尘的陶罐——这就是全部的家当了。
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將白潮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显得格外孤单。
“至少这里没有领导的pua,没有房贷的压力,也没有手机里不停地催单信息。”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苦笑。
是啊,虽然一贫如洗,但终於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夜风从墙缝中钻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白潮走到灶台前,掀开另一个陶罐的盖子——里面空空如也,只在底部残留著几粒乾瘪的玉米粒。他轻轻嘆了口气,將盖子重新盖好。
“明天先去公社把户口办了。”
虽然前路迷茫,但至少迈出了第一步。没有赵家的束缚,没有何秀琴的刁难,他相信凭著自己的双手,总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立足之地。
白潮吹灭油灯,和衣躺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盯著屋顶的茅草,听著远处隱约的犬吠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