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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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正堂用作客厅、食厅，不算大，坐北朝南，方阔明亮，正中央挂着当初何大舅考上秀才后，长林村保正老韩送的一幅“笃实好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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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下一方绿檀木云纹交椅，坐着一个满头华发的妇人，双目灼烁，精神矍铄，气势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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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芹便知，她是陆挚的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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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怀里的女子，是陆挚的母亲，何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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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近四十，鬓边微有白发，眼睛干净姣好，陆挚眉眼原来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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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相互搀扶起来的大舅二舅，一个体态偏瘦，身上还穿着典吏的青衣，另一个则胖了不少，发现陆挚和云芹进来，目光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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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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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头次见家里人，舅妈、表嫂等亲戚该在的，但眼下堂内空荡荡的，云芹心想，或许是习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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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家还不用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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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安静得过分，陆挚色温润舒朗，同云芹一一介绍长辈，云芹循着他的话，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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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目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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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舅这事做得太缺德，连那说媒人都骗了，人家真情实感拉的线，陆挚俊，这姑娘自然长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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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芹昨夜睡饱了，双颊气色丰润，但见她乌眸流眄，皓齿红唇，娉婷清瘦而非形销骨立，行止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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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陆挚实是一双金翡翠，两樽玉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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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是自己挑的外孙媳妇，光是样貌，何老太未必不满意，可这是一场阴差阳错，不受期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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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刹，何老太想说事情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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