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子时纸人（续）

在沙发上。手机被他攥在手里，屏幕亮着，停留在陈默那张黑色名片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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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还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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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就等于承认那些诡异的事是真的，承认自己再也回不去普通人的生活。可不打，陈默说的“梦见有人拍肩膀别回头”“看垃圾桶纸灰折寿”，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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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城里的城隍庙塌了，阴阳眼就开了，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别躲，找个懂行的人，不然迟早被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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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只当是老人的胡话，现在想来，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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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连日的失眠和凌晨的惊吓让他眼皮沉得厉害。他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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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闭上眼，就听见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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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跟我走呗，地府缺个填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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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里那个穿寿衣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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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客厅里还是老样子，挂钟的指针指向六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亮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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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老头，没有寿衣，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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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的衣服是凉的，没有触碰过的温度。可刚才的触感太真实了，那只手的粗糙，还有老头身上的腐味，都清晰得不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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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再也不敢睡了，他抓起手机，指尖在那个没有区号的电话号码上悬了很久，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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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那边传来陈默平淡无波的声音，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打过来：“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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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刚才梦见那个老头了，他拍我肩膀。”林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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