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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的指节攥得发白。他想起去年冬天,在淮东见到的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的家园被蒙古人烧了,只能躲在城郭下啃树皮。若是真如史嵩之所言割地议和,这些百姓又要去哪里?“议和?”他冷笑一声,“蒙古人的狼子野心,岂是几处州县能满足的?当年金宣宗也想议和,结果呢?汴京还是破了,哀宗自缢,宗室被屠。史相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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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骂得狠,彭大雅却没接话。他知道孟珙的脾气,看似温和,实则骨头比铁还硬。当年在蔡州城下,就是这股子狠劲,让他率宋军大破金兵,亲手砍下了哀宗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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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轻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黑漆木盒。“孟帅,彭制置。”来者正是余玠,他刚从淮西治水工地赶回,脸上还沾着泥点,“汉淮河道的图纸绘好了,特来呈给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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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张精细的图纸,标注着河道的走向、淤塞的地段、需要修建的水闸。“辛苦你了,季玉。”他翻看着图纸,眼中露出赞许,“这水闸的位置选得好,既能蓄水,又能泄洪,看来你这半年没少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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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玠拱手道:“都是孟帅指点有方。只是……”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难色,“治水的民夫快不够了,附近州县的百姓都说,官府征调太勤,家里的地都快荒了。我想请朝廷再拨些粮款,给民夫们发点安家费,也好让他们安心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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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粮款,又是粮款。他看向彭大雅,两人眼中都透着无奈。“我这就写奏折,”孟珙深吸一口气,“连同四川的粮草奏请,一并递上去。史嵩之若是还敢推诿,我便亲自去政事堂与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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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玠还想说什么,却被彭大雅用眼色制止了。他知道,孟珙此刻心里比谁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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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彭大雅和余玠,厢房里又安静下来。孟珙重新站到舆图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舆图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把那些朱砂标记、墨点圈注都染成了暗红色,像极了战场上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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