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孤注一掷的希望

蛋还是蜡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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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抱着笑笑站在街边，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说话声、自行车铃声绕在耳边，他第一次真切尝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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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二十多年的记忆，想过抓机遇、做买卖，可眼下连给女儿买个馒头的钱都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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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有，纱柜是空的，米缸是见底的，油瓶倒过来都滴不出油，回去只能让笑笑跟着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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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又开始扫街，像猎人找猎物——废品站？家里只剩点破铜烂铁，那是苏晚晴当年陪嫁的铁锅、他的旧手表，是这个家最后一点念想，不能动，动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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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扛包？他抱着笑笑，连手都腾不开，怎么扛？忽然，眼角瞥见街角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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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小马扎上，旁边放着个漆皮掉了的木箱子，盖着厚棉被，红油漆写的“冰棍”二字褪了色，却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棉被缝里还冒着点凉气，偶尔能看见里面的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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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唰”地冒出来！他记得这种老式冰棍，白糖味的批发价两三分，零售卖五分钱；水果味的贵点，批发一，零售一毛五。他兜里有七毛钱，够买几根，再转卖给放学的学生，多少能赚点，至少能让笑笑中午吃上碗热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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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心脏又活泛起来，不是彩票那种虚无缥缈的希望，是实打实的求生本能，是能让笑笑不用饿肚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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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笑笑快步走过去，老太太正用蒲扇扇风，扇面上还印着“计划生育好”的字样，边角磨破了，看见他过来，笑着露出缺了的门牙，声音哑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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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买冰棍啊？给闺女选根甜的？天热，解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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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蹲下身，手臂托着笑笑的屁股，让她坐得稳些，能清楚看见箱子里的冰棍，然后放软语气，带着点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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