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终局与开端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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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没事，”他轻轻刮了下笑笑的小鼻子，指尖的触感软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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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就是做了个好长好可怕的噩梦，现在醒了，看到笑笑，就什么都好了。饿不饿？爸爸去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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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环顾这个家——墙皮斑驳，家具老旧，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可此刻在他眼里，却盛满了无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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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的冰冷很快就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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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抽屉，“吱呀”的响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手指在抽屉底抠了半天，只摸出几张卷边的废纸，指甲缝里蹭了层灰；衣柜角落积着厚厚的尘，连件干净衣服都找不到；昨天穿的裤子口袋里，只有半根皱巴巴的烟，烟丝都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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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在书桌的搪瓷杯底下摸到了东西——三张软塌塌的一元纸币，边缘磨得发毛，还有几张颜色褪成浅黄的地方粮票，早就在市面上不流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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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三块七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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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那个用了几十年的老旧矮柜——家里连冰箱都没有，夏天的剩菜只能靠凉水镇着。柜子里只剩小半碗干硬的剩粥，结了层薄薄的皮，用筷子戳一下，都能听到“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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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碟子里躺着半碟咸菜，颜色发暗，上面还沾着点霉点。米缸掀开时，能看见缸底铺着层薄薄的米，连缸底的花纹都露出来了；油瓶倒过来，也只滴下两滴油星，落在碗里，溅不起一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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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压力像块冷硬的石头，重重压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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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想起——现在是1998年的夏天，他刚从县机械厂下岗不到两个月。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正泡在酒里，把家里值钱的收音机、手表都变卖了换酒喝，才留下这点钱，还有床底下那瓶没喝完的劣质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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