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与天地融为一色。
昭王驾崩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各路诸侯与将军都已在赶来晋阳的路上,天下诸国都知道一代雄主晋昭王已经落了幕。
该反叛的必会反叛,该攻伐的也必借晋国内乱大举攻伐。
列国被强晋压制十七年,不敢越晋国边关一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难不成,还会是假的。
若是假的,王兄又图了什么。
王兄是英主,我知道。
他还从中山君处学来了人皮面具制作之法,焉知眼前的不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假王兄!
惠王四年九月她被中山君带进太行,不就是带了王兄的面具,才以假乱真,连她和赵媪都骗了过去。
有了这门技术,只需寻一个身形相仿的,造假并非难事。
华音宫的“赵国夫人”一装就是十七年。
旁人也许参不透,我还能不知道么?
想要以假乱真,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王兄必定已经驾崩了。
我若是王兄,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造假,如此大费周章,引得天下侧目,蠢蠢欲动,这对晋国有什么好处?
我心确凿,这必是个假的。
我大步上前,伸手去掀他的冠冕,掀开那象征着这天底下最高权威的十二串冕珠。
凉森森的白玉珠子由朱红的丝线串联着,在我手中划出清凉惊动的声响。
然。
然坐上那人兀然起身,扬起手来,一巴掌将我扇去了一旁。
掌风凌厉,我措手未及。
谢砚忙去搀扶他的父亲,将那也要歪倒的人扶正了,“父王息怒!”
我跟在王兄身边多年,熟知他的脾性,他的风格,他的温度,这一巴掌劈头盖脸地扇过来,我便知道是他。
假冒者必定心虚,拿不出这天生帝王的气势。
他的手,是极好看的手,轻易不动手出剑。
他从前是姬氏的大公子,是嫡长子,是晋国的大宗,是注定要承袭王位,握笔朱批的人,天生不必动刀,因而他的掌心没有老茧。
她喜欢那双手,我常见她不经意间也会望着那双流玉一样的手瞧。
因而。
王兄没有驾崩。
他诈我。
我不该忘了,魏惠王三年,他在邶宫就曾诈死一回,诈出了装傻充愣的小惠王,诈出了野心勃勃的长平武安,也诈出了潜在身边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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