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纷纷回晋阳奔丧。
部将策动我起兵叛乱。
王兄在时,我不敢想。
可王兄不在了,我心前所未有地躁动了起来。
我不为王兄的天下,有天下自然好,可若有她,那才好啊。
侄子们还那么小,他们守不住王兄留下的疆土。
我等了多年,非得闹出点动静来不可。
谁叫她,眼里始终没有我。
我带了兵马来。
兵马驻在晋阳城外三十里,一声令下,半个时辰就能进城。
大明台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原先那些大红的宫灯,大红的绸带,全都换成了冰冷的白缟。
天降大雪,把古老的宫城覆成皑白的一片,稀薄的日光偶尔透出厚重的云层,却没有一点儿暖意。
这样的鬼天气,在北地的高原里一年总有七个月左右的光景。
我路过从前待过许多个日夜的廊下,我的战靴踩着大明台的积雪,
她很伤心。
一身的斩缞,人也没什么血色,全身唯一一点红色,都在一双桃花眸子上了。“季叔,你来了。”
我就跪坐在她面前,似从前王兄跪坐在她面前一样。
从前,我从未坐得与她如此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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