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把这样的想法按在心里。
一年一度的进京述职,是我最期待的时候。
我能在晋阳府邸待上十日,十日不多,但能见她一两回,也就知足了。
我会留意她今日簪了什么钗子,戴了什么耳铛,穿了什么长袍,袍子是什么颜色,袍领又有几层。
见她的时候,我总要打量地板,看看这一日,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也许是一颗坠子,也许是一张沾了她香味的帕子,也许是一颗珠子,也许是钗子。
然而什么都没有,从来没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成了我最愿做的事。
到晋阳后,他们会约我一同春狩,我从前喜欢春狩,比赛谁打来的猎物更多,更好。可后来我对春狩没什么兴致,打些鹿啊,兔啊,羊啊,有什么趣?不如去拾她遗落的小物。这也是我的“春狩”。
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
昭王元年就国前的那日,我不该让她发现那支凤钗,她很谨慎,什么也不会丢落。
可我仍然“春狩”了许多年。
每年述职,我都会带来北地的许多特产。
给王兄带许多,给侄子侄女们带许多,在其中总有单独的一个漆花盒子,里头是一件貂皮大氅。述职后过一两日,会有家宴。
我会带来代州的黄酒,北地苦寒,积雪有大半年都要覆盖山头。
每次家宴,王兄会问起北地的许多,生产如何,赋税如何,户口如何,
我也会问起侄子侄女们,叔父送的礼物可喜欢?
那些漂亮的小孩子咧着嘴欢喜的要命,一个个围着我叫我“叔父”。
那些漂亮的小孩子,大多像我们谢氏,像王兄,便也依稀会像我。我没有孩子,便把当自己的孩子疼。
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问起,“嫂嫂,今年的大氅,可还喜欢。”
装作不经意。
一颗心却跳得厉害。
鲁阳公主笑道,“君侯每年都惦记着嫂嫂,最好的大氅献给了嫂嫂,妾是没有的。”
她知道我的心思。
从元年我大婚的那日,就知道了。
她也许不以为意。
她有王兄那样的英雄,眼里岂会有旁人。
我不求她给什么,一个眼神也好,一丝笑意也罢。
十七年,王兄危。
晋阳的消息一传来,
王兄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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