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到底谁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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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和无边的虚空，瞬间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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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株在重压下急速枯萎的“极品玫瑰”，那份支撑她的锐气和孤傲，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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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之前所有营造的镇定、从容、防御，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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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空洞地掠过李局长、吴敏，最后落在肖晋那张深沉不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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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沉重得仿佛耗尽全身力气的叹息，从她唇边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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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微微垮塌，挺直的脊梁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解脱般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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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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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的目光不再深潭般平静，充满了被现实碾碎的复杂情绪——恐惧、悔恨、绝望，还有一丝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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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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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问什么……关于陆谦余的……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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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通集团11层的小会议室里，空气像被冰镇过一样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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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仍旧坐在长桌一侧的椅子上，精心勾勒的眼线已被眼泪晕染成灰黑色的污痕，她望着桌面的木纹，眼神空洞，像蒙了层雾，声音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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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下午跟陆总工通完电话，我就去了国通。先找七层的吴处长催那批货的余款，后来……后来去了陆总工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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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点，我们聊了几句，然后……然后就在沙发上……做了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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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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