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都不用想,我会把附在您身上的邪灵赶走。”
浮云卿却满不在意,四仰八叉地窝在床榻里,头发糊脸,比邪灵更像邪灵。
“巫师,你这身板真像我那个魂归望乡台的驸马啊。他说话跟你一样,您来您去的。只是声音比你年青,脸也比你好看,人也比你温柔。虽然你戴着丑面具,我也不了解你的脾性,可我告诉你嚜,我的驸马顶顶好,大罗神仙都没他好。”
巫师布着符阵,生魂,纸人、木人三者合一,摇动金铃铛,叮铃作响。
屋里声音嘈杂,浮云卿却置若罔闻,兀自夸着她家驸马的好,口若悬河。
阵落声平,她蓦地坐起身,认真请求道:“巫师,你神通广大,能不能把我驸马的魂招过来呀。就像请仙一样,你知道请仙罢?就是床头摆个牌位,日日用鲜血供养,魂兮魂兮盼归来。”
就像缓缓跟许太医那样,她也想跟敬亭颐梦中相会,日夜相伴。
叵奈她从没梦见过敬亭颐,他人走了,一并带走了所有念想。
巫师收起繁杂的道器,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也许他从未走远,所思即所在。”
那夜后,浮云卿清醒的时候慢慢多了起来,她叫仆从撤走棺椁,给爹娘兄姊回信,表示自己已无大碍。
夏转秋,秋转冬,日子过得比江水奔涌还快。
腊月大寒,浮云卿过生辰,也过亡夫的忌日。
那日她久违地不清醒,执拗地要一人登玲珑山。大家拗不过她,在她保证不会寻死觅活后,才肯放她出宅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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