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嚜,又瞎想。”麦婆子顿顿声,慎重道:“你来府里许久,可作风还是在贤妃娘子身边那套。贤妃娘子是个严厉的主,偏偏小六就烦严厉。若真想安顿在此,不如试着换换性子,软一些,亲近一些。这里是我们的家,也是你的家。在家里,就不要有拘束了罢。”
禅婆子觉着这是在异想天开。
“我始终记着当初贤妃娘子吩咐的话:我是仆,公主是主。我是要教导督促公主的,可不是来陪玩的。”
麦婆子低骂她脾性轴,“你服服软是能掉一层皮么?你呀,真是跟贤妃娘子一模一样。我偷打听下,慈元殿的宫婢都是像你这样的么?”
到底是彼此嫌弃不懂对方。禅婆子还觉着麦婆子过于天真。
“禁中里的每位,无论是黄门郎还是宫婢,都是背着一万个心眼子苟且偷生的。”禅婆子额前冒出几滴汗珠,赶忙搵帕抹去。
她道,“禁中是深不见底的海,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蓦然回首,禅婆子又觉着庆幸。幸好从大染缸里脱了身,熬出了头。
公主府里的这帮人嫌她不近人情,可从前在禁中做事时,她严厉更甚。
她已经拔掉许多根刺,却还叫这帮人觉着成效甚微。
麦婆子发觉身边人不再说话,知道自个儿的话重了,忙安慰着:“其实小六也把你放在心里的,你把她当侍奉的主,不如把她当孩子一样疼。”
两人絮絮叨叨半晌,禅婆子似懂非懂。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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