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油腻的光。最令人不适的是它的头部——在原本双眼的上方,额头正中,还嵌着第三只眼睛,大如鸽卵,瞳孔是鲜血般的猩红色,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乌鸦停在一桩建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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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丁胜看到了它——深灰色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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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在火山的怀抱里,睡得异常沉实。梦里,没有奔腾的岩浆,也没有震耳的轰鸣,只有一片无边的、温暖的黑暗,和黑暗中,那几朵猩红的、倔强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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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离开时,我回头又望了一眼。晨光中恢复了它那亘古的、沉默的姿态,温和得像一头反刍的老牛。但他知道,他的一部分,已经永远留在了那个破火山口的边缘,留在了那片由死亡孕育出的、猩红色的生命里。那幅景象,不再是眼睛看到的画面,它已变成一种内部的、骨骼般的记忆,沉甸甸地,落在了他灵魂的深处。\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