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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还能抬头的人,都挣扎着向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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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稍歇的间隙,一座城池的轮廓,如同巨兽的脊背,沉默地匍匐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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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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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或者说,他们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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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欢呼,没有激动。一种更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支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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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城池之上,旌旗密布,刀枪的反光刺破雪幕,清晰地告诉每一个人——那里,没有生路,只有更多、更严阵以待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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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空。更多的人软倒在地,眼神空洞,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城池,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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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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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这群追随他到此的、仅存的荆楚子弟。他的目光掠过那一张张冻僵的、绝望的、却依旧望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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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在他深刻而疲惫的脸上绽开,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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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轻轻抚过赤兔马的脖颈,然后,猛地抽出了那柄伴随他一生的青龙偃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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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刀锋划破风雪,发出龙吟般的轻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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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前将军,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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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座坚城,向着这茫茫天地,发出了他生命中最后一声呐喊。声音不再高亢,却带着金石般的决绝,在空旷的雪原上隆隆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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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鼠辈!江东孺子!可敢下来,与关某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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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只有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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