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落日 第十七章 决断

是坐以待毙，西进是九死一生。君侯此刻，便是在这‘立毙’与‘缓死’之间，做那无比煎熬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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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听完默然无语，长长吐了口气，待心中郁结稍缓，便陪着廖化又一同折返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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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值守的军士刚给掀开厚厚的帐帘，便听到都督赵累那充满焦虑与悔恨的声音从帐内传出，情绪有些激动：“……君侯！或许当初就不该令士卒解甲！如今看来，无异于弄巧成拙，反遭其噬！军心涣散，逃亡者一日多过一日，再这般下去，恐不等魏、吴来攻，我军便……便不战自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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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端坐在帅案之后，冬日里并不强烈的日光透过帐顶开设的气窗照着他那张刻满疲惫却依旧威严的脸。他只是默默地听着赵累的牢骚，凤目中并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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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沉默后，他语气不悲不喜带着一丝淡然：“世间本无万全之策。当日之议，是为在绝境之前，为吾荆楚子弟多留一条生路。今五千老卒并数万民夫得活，便是功。何来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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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累闻言，顿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君侯所言与自己全然不在一个念头里，竟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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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气氛一时尴尬而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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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见状，连忙上前，拱手施礼岔开话题：“君侯，粮草清点已毕。现存之粮，仅余八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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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听罢微微颔首，目光越过廖化，看了看去而复返的关平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带峥嵘地道：“裴谦音讯全无，上庸态度晦暗，困守于此，唯有坐以待毙。关某纵横天下数十载，岂能死于鼠辈围困之下，关平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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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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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三千兵马，沿汉水北岸，大张旗鼓，向南佯动。遇敌即走，不必死战，务求声势浩大，以为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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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牵制全局之重任，非智勇兼备者不可担任！汝乃吾子，正当此任！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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