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落日 第十七章 决断

梁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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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五千领了“解甲归田”号令的士卒并一众民夫抵达汉水码头时，伴随着吴军水师战船而来的还有不少前来迎接这些士卒的家眷，送行的荆州军士卒们目睹了一幕幕父子、母子相见时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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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也有来有往的送了荆州军一计釜底抽薪，不久，一种无声的、绝望的沉寂便如同瘟疫般在营中蔓延开来。往日操练的呼喝声低沉了很多，连伤兵的呻吟都显得有气无力。整座军营弥漫着一种被遗弃的枯槁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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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廖化踩着营中死寂的泥地与督军粮御史核验完毕，紧锁眉头的来至中军帅帐，正巧遇上从里面出来的关平。少帅的面庞忧色重重，见到廖化，立刻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地问道：“元俭，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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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对着关平比了个三的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关平眼神一暗，抬手比了个手势，廖化心领神会的跟着关平在帐外寻了个僻静之所，关平遣开跟随的近卫后压低声音问道：“元俭，军中粮秣一日少过一日，父亲却仍迟迟不下令西进。你我皆知上庸之路凶险，但困守于此亦是死局。父亲……究竟在犹豫什么？我心中实在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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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闻言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低沉：“少将军，化以为，君侯之心，如煎如焚啊。其所虑者，非止一路艰险。自君侯水淹七军、威震华夏至今日之困，云泥之别。主动西撤，弃了荆州基业，汉中王那里恐无颜以对。此等沉重，君侯傲骨，一时难以屈就，此为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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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前路实无把握。刘封、孟达态度晦暗，申氏兄弟首鼠两端。数万疲敝之师，若至上庸而城门紧闭，则进退失据，必陷死地！裴将军虽布局在先，然终是未定之数。君侯岂敢以全军性命，轻赌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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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尚存一丝侥幸。君侯或望曹魏生变，哪怕多等一日，或有一线转机？如今坚守，尚可维系‘未败’之象，一旦下令撤退，军心顷刻瓦解，溃散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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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目光灼灼地看着关平，语气沉痛：“少将军，非是犹豫，实是两难！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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