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绢帛轻轻放回案上,淡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无非是借联盟之名,行催促挟迫之实。字里行间,看似关切我军是否已巩固江陵防务,实则句句焦灼,恨不能我军即刻倾巢北上,替他们挡住关羽西撤之兵锋,甚或……最好能与关羽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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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负手厅中往返踱步,颔首道:“正是如此。旦见吾等兵不血刃而下南郡、取公安,彼却于樊城之下、关羽门前,损兵折将,头破血流,心存不满而已,如今见关羽竟破围西走,更是惊惧交加,唯恐其遁入上庸,他日卷土重来。这才忙不迭地来信,想借我江东之力,为他们消除这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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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陆逊:“曹孟德麾下良将,亦非沽名钓誉之徒,皮里阳秋的无非是不愿坐看荆州做大,遗患后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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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颔首:“关羽西走,正如都督方才所言,乃是步入绝地。我军当前要务,乃是稳固新得之地,消化战果,安抚民心,同时以精锐缀住关羽后队,缓步挤压,迫其自乱。而非仓促与之决战,徒增伤亡。曹、徐二将之请,徒显其窘迫,于我并无约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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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点头称是:“伯言所言极是。回信便说我军既已明令善待荆州士卒,自不便立刻反悔,刀兵相对。关羽目空一切、妄起战端,如今自食恶果,已是穷途末路。唯今之计,当谨守门户,不可浪战,宜悯士卒如赤子,戒妄攻若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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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闻言哑然失笑。\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