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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垂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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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算计,都在那道目光下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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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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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栢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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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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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从队列中走出,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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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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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父皇劳碌一生,当享清福。自今日起,尊为太上皇,移驾西苑,静心颐养天年,一应供给,皆按最高规制。任何人,无我手谕,不得擅自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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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养天年”四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像四座无形的大山,将朱元璋死死钉在了那张龙椅化作的囚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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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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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栢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团还在蠕动的烂肉上,“废皇太孙朱允炆为庶人,即刻送往凤阳高墙,终身圈禁。吕氏……一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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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朱允炆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泪水和鼻涕,不敢置信地看着朱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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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求饶,想嘶吼,可喉咙里却被堵了一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绝望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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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吕氏,那个曾经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此刻则彻底瘫软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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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同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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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力的角斗场上,败者的下场,从来都只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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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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