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控的边界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尖锐，“像你一样，永远冷静，永远掌控一切吗？沈恪，我不是你！我就是一个有病的、脆弱的失败者！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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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我将脸埋进掌心，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刚刚在心理医生那里建立起来的一点平静，被他几句话轻易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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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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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陷入一片漫长的寂静，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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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微微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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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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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近，但没有触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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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要你变成我。”他的声音响起，很近，比刚才低沉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温和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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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要学会，在发抖的时候，站得更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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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缓缓从掌心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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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那里，看着我，那双总是深邃难测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我狼狈的样子。没有不耐烦，没有嫌弃，只有一种平静的、近乎包容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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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了吗？”他问，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然，却少了几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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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乱地用手背擦掉眼泪，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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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记住这种感觉。”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记住此刻的难堪和无力。然后，下一次，在它们彻底吞噬你之前，抓住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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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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