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控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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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本能，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后背渗出冷汗。童年那些充斥着酒气和暴力的夜晚记忆，像鬼魅般袭来。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呼吸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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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的脚步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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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我骤然失血的脸上和微微发抖的手上。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像是了然，又像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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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靠近，而是将酒杯随手放在了远处的边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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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忘了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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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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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记得我甚至没明确说出口的，对酒精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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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我，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复杂的东西。像是坚冰被凿开了一道缝隙，温水涌入，烫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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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与我们之间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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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媛，”他看着我，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审视，“你的‘安全感’，打算一直靠逃避来建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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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还是那个沈恪，总能精准地找到我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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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想反驳，声音却虚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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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周明轩和李雨，你崩溃。闻到酒味，你发抖。”他陈述着事实，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如果下一次，是在更重要的场合，遇到更棘手的人呢？你的‘画室’，能保护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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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神经上。难堪，羞耻，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愤怒，在我胸腔里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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