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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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这是抬举他了。一个小小七品御史，充其量就是茅坑里的又臭又硬的石头——不过搬起来棘手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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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必须尽快吩咐下去，”严嵩将手中茶盏往紫檀案上重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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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让盐司的那些人都收敛一些，账该抹平抹平，别到时候让杜延霖揪住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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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理，”严世蕃停止了踱步，一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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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找个机会让人试他一试，若是他识相的话就算了，他不识抬举，我让他这次巡盐连一粒粟米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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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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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的朱漆铜钉大门在身后重重阖上，碾碎了杜延霖最后一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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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抱着黄绫圣旨扶着斑驳石墙踉跄半步，才惊觉双腿早被镣铐磨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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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延霖刚向前挪了两步，前方巷口忽然有辆马车朝他辚辚驶来，马车上髹着的朱红大漆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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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帘掀开半角，露出半张脸庞——坐在马车里的赫然就是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次辅徐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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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风饕的，沛泽不如移步车中叙话？再顺便捎你一程。”徐阶的声音裹着炭火暖意飘来，青竹帘下露出的半张脸被手炉熏得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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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侍从已经放下了踏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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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戴罪之身，唯恐牵连老先生。”杜延霖躬身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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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文学家王世贞曾在所著的《觚不觚录》中记载：“京师称谓，极尊者曰老先生，自内阁以至大小九卿皆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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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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