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巡盐御史

;“陕西四百万百姓等着朕的米粮，”良久，帘后传来嘉靖辨不出喜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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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说要让要鄢懋卿巡盐，这个法子朕是认同的。只是这赈灾如救火，总该有个期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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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天之仁，是臣等考虑不周了。”严嵩立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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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粮可分作三批解运，首批取工部粮食，次批调直浙余粮及兵部粮食，末批待巡盐银购粮。臣愚见，百日之期当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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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嘉靖未置可否，话锋却忽地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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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盐是个好法子，但让鄢懋卿巡盐，朕觉得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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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严嵩的脊背瞬间绷紧，额角渗出了几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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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盐的差事，向来都是由都察院御史担任，鄢懋卿是大理寺少卿，严阁老这是要让刑名官去管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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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严嵩已然汗湿中衣，他俯身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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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明，但事急从权，如今都察院各道御史多赴各地查勘灾情，实无干员可遣。今关中地动如天崩，臣唯恐拘泥成法贻误赈灾，故斗胆举荐鄢懋卿为巡盐御史、伏望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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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已无人可派？”嘉靖手中的麈尾玉柄忽地轻敲在铜磬边缘，他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磬声从鲛绡帘后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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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内倒还寄着一位监察御史的头颅，两位阁老说这天灾，该不该让他将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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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此言一出，阶下匍匐着的两人同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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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二人久经宦海，一时间也没能参透嘉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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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嘉靖真的有意让杜延霖戴罪巡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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