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官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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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诅咒朝廷，还说上此疏不是为了沽名邀直？莫非我煌煌大明离了你这狂徒，便要天塌地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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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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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话音未落，西南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闷雷般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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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达千斤的浑天仪竟平地惊跳三尺，四游环与赤道环轰然相撞，迸溅的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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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象台上铜表晷突然倾塌，丈余长的青铜晷针如巨剑贯入丹墀，震得嘉靖踉跄扶住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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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翻身！”此起彼伏的惊叫中，整座北京城剧烈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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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记载：嘉靖三十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子夜，关中地震。压死官吏军民奏报有名者八十三万有奇，其不知名未经奏报者不可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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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后世估算，此次地震震级达8.3级，地震波及面积达90万平方公里，震感最远达福建两广，北京亦震感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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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震中在陕西华县，后世遂称华州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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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正是杜延霖选择今夜上疏的原因和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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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他上疏时华县大地震恰好撕裂黄河两岸，那么他封字字泣血的“治安疏”便不再是狂言，而是获证于天道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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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既立身于清流之中，又在嘉靖手下死里逃生，可谓两难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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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嘉靖被黄锦扶着的手骤然攥紧，指节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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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浑天仪铜环迸溅的火星，脑中轰然炸响《开元占经》那句谶语——“地动于紫宫，主君德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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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瞬间从这位道君皇帝的面颊褪去，嘉靖的双眼也不由地有些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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