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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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阁老...”王显宗喉结滚动着将后面的话生生咽回肚里，而周遭私语声如退潮般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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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大喜，大喜啊！”内阁次辅徐阶来得早些，此时见状连忙带人疾步迎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拱手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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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阁老何出此言？”回话的是严嵩身边的严世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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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直隶入冬以后三月无雪，严某和父亲为此夙夜忧思，不知何喜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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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和东楼（严世蕃号东楼）莫非也不知道吗？”徐阶脸上摆出一副惊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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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某以为圣上夤夜召群臣观礼，想来钦天监必是观得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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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阁老莫非佯装不知？”严世蕃独眼微眯，“要说这要观星的杜延霖可是你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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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广袖下的指节手指微微一颤，面上却仍挂着春风化雨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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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何故出此诛心之言？杜延霖虽是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彼时徐某确曾主持过礼部试。但徐某也不过是代天取士，若论门生，普天之下那也皆是天子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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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腮边横肉突地一跳，正待开口，忽闻北面净鞭三响，黄门官尖细的唱喏刺破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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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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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钦天监霎时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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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袍玉带的官员们次第跪伏，齐刷刷转向紫微殿方向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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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嘉靖帝身着玄色道袍，脚踏北斗七星方位缓步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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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手捧青玉柄麈尾在前引路，十二名大珰手持桃木符剑分立两侧，陶仲文等道士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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