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雨欲来

陈据枯皱的眼睑微微抽搐，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乜了杜延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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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杜秉宪都这么说了，那咱家去请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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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陈据的声音陡然转为阴沉：“杜秉宪，你可知欺君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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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子时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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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宫精舍内，嘉靖此时正盘膝端坐在大殿中央的八卦形坐台上，手中正攥着一只青玉柄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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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匍匐的陈据立刻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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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万岁爷的话，杜延霖确实是这么说的。奴婢愚见，杜延霖怕也是受奸人蛊惑，才会上那封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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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想着万岁爷圣德如日月经天，这二十八宿分野原该映着人间明君的至德才是，便点了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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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将“点”字咬得绵软，顿了顿，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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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蠹这才恍然大悟，说是要趁着子时阴阳交泰之际重观星象，以正视听，方能不负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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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明显是要揽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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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手中麈尾忽地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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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据的弦外之音他岂会不知？但这绝非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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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缓缓转头，鹰隼般的目光在陈据身上停留良久，最终失望地摇了摇头，麈尾一甩：“黄锦，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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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斗胆，”侍奉在坐台东侧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的话就说的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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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延霖似有悔改之意，却又畏惮士林清议，故欲借观星之名寻个转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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